Life with Liane: Aaron Swartz 一位網路程式奇才的隕落

前天讀到一則另人惋惜的新聞, 一位活躍於網路界中的駭客與程式編寫奇才Aaron Swartz, 在上週五被發現在他的紐約市公寓內上吊自殺, 享年26歲. 這則消息不僅在全美掀起騷動, 甚至全世界只要懂程式編寫, 或使用他所開發的網站軟體的用戶, 無一不感到難過.

他自殺的背後動機, 目前除了不排除憂鬱帶來的自殺頃向, 全美都認為最大的殺因是因他即將面對竊取網路資訊的審判. 若審判通過, 他必須面對35年的牢獄之災與美金一百萬元的罰款.

Whiz Kid - 14歲的Aaron已能與專業人員倡談網路程式技術

Aaron與CC創辦人Lawrence Lessig

攝於2002年CC成立宴會上, 當時Aaron才15歲

Aaron在年僅13歲就贏得少年組, 設計實用性教育網站與非營利網站的得主. 14歲就共同參與開發RSS的網路程式, 之後還陸續參與編寫Creative Commons 及 Reddit網站. Aaron稍後進入史丹佛大學, 但唸了一年就決定不唸了, 因為他覺得大學的課程對他沒有用處. 後來他在哈佛加入倫理道德學的研究成員, 在MIT也經常被邀請參與軟體與科技的學術交流.

Aaron在他短暫的人生旅程中, 一直致力於爭取網路教育資訊與大眾資訊的開放, 他認為資訊不應該被框限在專利與付費條件內, 不應該只有富人家的學子才可輕易取得. 因此他在2009年利用駭客的身份, 進入美國聯邦法院行政電子系統PACER, 下載了將近20%可供大眾獲取的資料, 這些資料雖說是免費, 但一般老百姓還是得付每頁美金8分才可取得. 事發當時他被FBI提告, 二個月後獲判無罪.

Aaron在2010年又被告以駭客身份, 利用MIT的網路系統, 下載了在JSTOR (數位圖書館) 內將近四百萬篇的學術刊文. Aaron說 : 這些學術研究刊文都是由美國納稅人支付與政府提撥的教育基金贊助的, 為什麼研究結果的刊文不能免費下載, 不能公開分享, 讓有興趣的人自由取得, 竟然還被發表人宣稱擁有該文的智慧財產權?

Aaron在他個人部落格與推文內說到他長期被憂鬱所困擾, 而他的律師與Creative Commons的創辦人, 在他自殺後表示, 他們曾向麻薩斯州聯邦檢察處負責人提醒, Aaron有憂鬱自殺頃向, 請斟酌是否要對他提告的刑責, 還強調一般竊盜犯都是將竊取的物件以商業利益出售, 但Aaron則反行其道, 將他所下載的資料上傳網路, 免費讓大眾分享, 而且這種行為並沒有"受害者". 但州檢察員一意孤行, 仍硬給Aaron冠上了13項聯邦重型罪名 (將與重大刑犯關在一起), 這個審判原排訂在2/1/2013就要開庭.

Aaron與他的律師Elliot Peters (後方)

這項審判是因他利用MIT系統下載資料, 事發後MIT說只要求Aaron歸還所下載的資料, 然後不再追究任何刑責. 但事隔一段時間, 麻省檢察處人員仍挖出此事件, 堅持要對Aaron提告. 目前全美憤怒人士都在詢問是否MIT暗地裡仍授意檢察人員嚴辦. 就在Aaron自殺消息傳出後, MIT校長發佈了一封公開信, 除了為Aaron自殺一事感到遺憾外, 還說已指派專人負責調查, 並會公開事發後真正的報告內容.

可悲的是, 在Aaron自殺後, 麻省檢察處才徹銷所有對Aaron的13項指控 (被告都死了當然沒得告), 更好笑的是, Aaron的聯邦案件已結案並歸檔在PACER系統內, 一樣可供大眾取得, 但每頁得花美金10分, 比一般的每頁8分還貴. 而JSTOR (電子圖書館) 也於他自殺前幾天決定, 將公開約四百五十萬篇的學術刊文, 在網路上供免費下載. 這些改變都是Aaron以他自己的生命換取得來的, 但受益人數卻是無法估計的.

檢察處主管Carmen Ortiz 檢察員Stephen Heymann

今天還看到美國新聞訪問Aaron的律師, 他說檢察員Stephen Heymann是該負責的一位, 並不是檢察主管Carmen Ortiz. 律師說檢察員Stephen說拿Aaron這號人物嚴辦才能讓他在檢察界出名. 除了這則新聞, 還有許多報紙也開始一一揭露出, 其實Aaron並不是第一位被Stephen Heymann逼死的駭客. 早在2008年同樣是Stephen堅持提告的還有另一位, 也因誇張的聯邦官司纏身而選擇自殺的青少年Jonathan James, 死時才25歲. 在他的遺書中指出, 他對司法已徹底失望, 他不願因他未犯而被硬冠上所謂的聯邦刑案罪名被關, 他寧可選擇死得自由. Aaron的律師說 : 這些駭客年青人多半是敏感的, 害羞的, 瘦弱的, 聰明的, 絕對無法在聯邦重刑犯監獄存活的.

這幾天在全球已有許多學術界研究人員, 為紀念Aaron的精神, 已陸續開放他們的學術研究資訊. 希望Aaron的生命沒有白走一趟.